沈侍君咬着牙,深知要是真按照江氏还有楚成业说的,关在柴房七天七夜不给水和饭,人一定没了!
他心一横就要跑过去,突然,后边传来声音。
“这是县衙后院,你不能擅闯!”
“老爷,夫郎,有人闯进来了!”后院里的两个下人,一边往这儿退一边大声喊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胆敢擅闯县衙后院的人。
沈侍君楚含玉,陈侍君和赵侍君楚含茗,一眼就看到站在几个颇有气势,仪表不俗的年轻男子身边的夏兰。
“夏兰?”沈侍君突然想到什么,“含岫呢,含岫他去哪儿了,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看到他和楚含玉被小厮看守着,明显要对他们不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夏兰紧张不已:“侍君,含玉少爷。”
楚成业和江氏本就怀疑靖国侯府已经知道了楚含云与三皇子周滓启有染,并且珠胎暗结一事,整天整天地提心吊胆,就怕靖国侯府来找他们的麻烦。
现在夏兰回来了,身边却不见楚含岫,也不见楚含云。
而望着青然,他们觉得有几分熟悉。
突然,江氏身体猛地一怔,小声地对楚成业道:“老爷,这个人是赫连曜身边的,之前来接亲的时候,他也在!”
夫夫两人同时咯噔一下。
要是楚含云和他们做的事情没有败露,楚家和赫连家就是姻亲,青然一个侯府下人,怎么敢不通报就闯进来?!
楚成业心念急转,问阻拦青然他们进来,却没成功的下人:“来的就他们几个?”
下人气喘吁吁,深怕被最近性情古怪的他还有江氏责罚,连忙道:“回老爷,是的,他们六人一来就往院子里走,小的怎么拦都拦不住。”
楚成业不知道为什么侯府只来了六个人,但是他现在绝对不能让侯府的人扣住,只要等到三皇子来,再让人传信给邱知府,他就安全了。
楚成业望着青然和四个侍卫,大声道:“这几人不知从哪里劫持了夏兰,擅闯县衙,来人啊,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关进大牢!”
县令在一个县令,就是当地的天,当地的地,没有人敢轻易违背他的命令。
后院的小厮们,还有闻讯赶来的衙役官差,把青然还有四个侍卫团团围住。
夏兰被这突然变故弄得着急不已,大声道:“我没有被劫持,青管家是侯爷身边的管事,其他四位也是侯府的侍卫——”
“闭嘴,你不过是被贼人挟持,为求活命故意引他们到县衙,快将他们几人全部拿下!”
“楚县令好大的威风,”曾经跟着赫连曜一起来迎娶楚含云,对着二人弯腰拱手的青然从怀里拿出侯府的腰牌,“我乃武安侯身边的人,奉命前来办理一些私事。”
“奉劝在座的各位,莫跟着楚县令做一些糊涂事。”
“楚含云在侯府,与已经被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之外的三皇子有染,怀了子嗣,已被我们侯爷休弃,而楚县令,任上数年贪赃枉法,吏部已下达免职文书,不日就将送到平阳县,难道你们要为了他,丢了自己的小命。”
青然一席话,宛如惊雷一般砸在众人的头上。
大少爷楚含云红杏出墙,跟别人珠胎暗结?
老爷也不再是老爷,头上的帽子都丢了?
那些原本依照楚成业命令,把青然等人团团围住的小厮,衙役,还有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成业和江氏瞪大眼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楚成业指着青然:“本官是吏部任命的朝廷命官,怎会被罢官,不过是你们靖国侯府公报私仇,蒙蔽圣听罢了!”
“把他们抓起来,勿听他们的胡言乱语!”
但是青然说得那么笃定,还手持着侯府的腰牌,尽管不知道他拿的腰牌是真是假,光是他说的话,就让这些小厮衙役和官差站着不敢动了。
楚成业气急,推着站在他面前的小厮,啪啪两巴掌,“你们还在等什么!违抗本官的命令,本官一样能让你们人头落地!”
青然对赫连曜忠心,对楚成业和江氏自然没有一丝好印象,面上神情一下子冷下来,道:“公报私仇?不过是顺手罢了。”
“县衙本就是官家之物,如今我奉武安侯之命到平阳县办事,暂且用一用县衙后院,这两日所有人,不得我同意都不许到后院这边来。”
青然扫了一眼那些已经被吓破胆子的下人:“我劝你们,不想跟着他们一起倒霉的,尽早离开。”
“是是是。”
“我们快走。”
除了那些卖身契在江氏手里的,临时来做工的下人,还有衙役官差全都转身跑了。
江氏脸都气白了,指着青然:“放肆,这是我家的府邸!”
他忽然拿起旁边放置在廊上的陶瓷花盆,砸向青然。
“锵”地一声,青然腰间的佩剑出鞘,将陶瓷花盆一分为二,剑尖直抵江氏的脑袋:“杀害庶民有罪,但若杀害一个欲置我于死地的庶民,便是无罪。”
“你!”江氏胸口剧烈起伏,几乎要晕过去。
青然看也不看他,对两个侯府侍卫道:“去看着,别让闲杂人等过来。”
“是。”两个侯府侍卫走过去,站在那儿犹如两座铁塔一样。
江氏焦急地拉着楚成业的袖子:“老爷,这可怎么办,您快想想办法!”
想抓青然他们不成,还被告知官身已丢,失了所有依仗的楚成业,突然狠狠地扇了江氏一巴掌,待江氏跌倒在地的时候,又一脚踹上去:“都是你生孽种!都是你和那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