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当着绯闻对象的面,说人家爱慕自己,有点太厚脸皮了,楚含岫没有说出口。
他接着道:“然后我就告诉我阿爹,侯爷你虽是个冷情严肃的人,但对人却是很不错的,比如,给我不少的报酬,让我在侯爷你的私库里找功法——”说着,楚含岫看向赫连曜,然后他发现赫连曜的目光似乎落在他身上有些时候了。
他拿着帕子的手顿了下,“侯爷,要不你什么时候不那么忙了,跟我去我那儿再做做客,跟我阿爹随便说两句,把这事儿撇一撇。”
从他说他阿爹问他,两人最近有没有行房开始,到听到他后边说的这些,赫连曜的眼眸终于彻底沉下来,仿佛承载着很多东西,直指地望向他:“含岫,沈叔猜得对,我对你有情。”
楚含岫猛地一下攥紧手里的帕子,望着赫连曜的眼睛慢慢瞪大,逐渐变得有些圆,他指指自己,又指指赫连曜:“侯爷,那啥,你……”
“你和你阿爹说得对,我性情冷,难与人亲近,更不会随便到别人那里去做客,但你是不同的。”
“莫说去你那里做客,就是此时此刻,你为我治疗,待在蘅霄院,我心中亦喜。”没有任何含混的余地,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明明白白地烙在楚含岫的脑袋里。
楚含岫舌头都差点捋不直,道:“所以……你让我在你的私库中挑选功法,是因为……”
“是,我心悦于你。”
“每天给你治疗,给我那么多报酬也是……”
“嗯。”
“等一下等一下,”楚含岫把帕子丢在架子上,“你让我把这些事儿想想清楚,我突然觉得我脑子有点不好使。”
他真真切切地把赫连曜当成合作伙伴,心底还有些崇敬他,一直想的,都是把他治好了,自己这一趟的事儿就完成了。
他从未想过要与赫连曜有什么牵扯,哪怕两人做了那种亲密的事情,也是他在实行这个计划时,就已经想到的,所以,他没有负担,没有多余的想法。
但是现在,赫连曜告诉他,赫连曜的想法跟他的不一样。
平时半点不觉得,这会儿一眼看去就看到赫连曜赤裸的上半身,衣裳都褪到了小fu那儿,肩膀xiongtang腰腹一览无余,楚含岫觉得这气氛,gay了起来。
他转过身道:“我先出去吹吹风,过会儿再进来啊。”
话都还没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下半身不能动的赫连曜扶着榻,直起腰,“含岫。”
啊啊啊啊啊,救大命了救大命了!!!
三辈子灵魂伴侣都是小片片的楚含岫这一瞬间,脑子里原本没有丝毫波动的跟赫连曜圆房行房的记忆全部活灵活现地蹦出来,围着他的脑袋3d放映。
一听到赫连曜的声音,蹦跶得更欢了,他脚下的步子更快!
眼睁睁看着他两条腿几乎跑起来,不能动弹的赫连曜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念头,内力瞬间外放,犹如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楚含岫一下子从门那儿卷过来。
下一瞬,两只恢复了力气的手臂缠住他的腰,将他禁锢在了里边。
身体接触的声音,衣料摩擦的声音,榻旁的烛焰因为他被往后拽的这一股气流,纷纷飘摇舞动。
楚含岫傻眼地看着一下子离自己远了的门,再看看横在自己腰上的光溜溜的手臂,以及屁股下边和后背贴着的触感,刷地扭过头去。
背对着被搂在怀里,第一次,楚含岫仰视着他。
之前的圆房行房,包括治疗的时候,赫连曜都只能躺在榻上或者床上,任由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跟现在需要仰望赫连曜的视角相比较,楚含岫对俯视他的视角更熟悉,所以他怔愣了一下。
下意识用内力将他带回来的赫连曜瞳孔缩了下,与他四目相对后,声音有些喑哑:“你,要回四方街那里?”
楚含岫愣愣地道:“我没有要回四方街,我——”
突然他想起自己还被赫连曜两只手箍着呢,跟扳铁钳子一样把他两只手掰开,站在榻前:“侯爷,你这也太突然了!”
楚含岫是一点儿也不想重现刚才的场景了,而且被赫连曜这一打断,也没了去外边冷静冷静,想一想的想法,脑袋里就一句话,不就是问个清楚明白吗,怂个什么。
没有再横在他腰上的手动了动,赫连曜拿起一个枕头,垫在自己腰后,望向楚含岫:“并不突然,从你在京都郊外的鞠球场上,踢了那场球,说了那番话,就必有今日。”
没有人,会忘记楚含岫那日在鞠球场上的身影,更不会忘记他说的那些话,尤其是赫连曜,他更不会。
此时此刻,他凤眼中难得地,毫不遮掩地浮现出几分被久久压抑的喜爱之意:“我高热之时,彻夜照顾我的是你,温泉庄子上,让我与母亲出去散心的是你,那日在慧音寺后山,看见你如少时的我一般,追赶那些萤火虫,我就明了自己的心思,只是不管是那时,还是现在,我都未想过要当面与你明说。”
在慧音寺察觉到自己对楚含岫的心意,赫连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与楚含岫疏远,他是自己夫郎的弟弟,自己的这份心思,会让三人陷入困境。
不该,也不能。
而后谁也没想到,楚含云与三皇子有染,还怀了三皇子的子嗣,但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赫连曜依然没有跟楚含岫言明此事。
因为他深知,自己是个废人,不该让他因为自己生出困扰。
只是后来与楚含岫摊牌他异能一事,知道他还会为自己治疗,自己还有站起来的可能,这份被压抑已久的不可示人的念头才逐渐越来越盛,直到今日看到楚含岫离去,一时忍不住,将他拉回身边。
楚含岫也终于明白,赫连曜原来那么早就对他有那种意思了,甚至那时候赫连曜都没知道他身怀异能,可以治他的玉屏穴天钥穴和脊柱骨。
这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迅速回想了一下自己那会儿做了些什么,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是左想右想,上想下想,都不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能够引起赫连曜的注意。
他望着赫连曜,以及赫连曜眼神里不再掩饰的东西,摸了摸鼻子,舔了舔嘴唇,好半会儿才道:“侯爷,那我也得跟您坦白,我对您,并没有……”
他伸出两只手的大拇指,对着勾了勾:“这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