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亲她,尤其?喜欢将她亲到失神,亲到只能攀附依偎在他?身?上,亲到她眼?中?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别人为止。
他?不是好人,如果不是怕她哭,他?能将人囚在宫院囚到死,待百年之后他?与她一同葬入皇陵,再也没人能来打扰他?们。
无论是崔忱还是谢琼,无论他?们在她心里?曾有多少位置,他?在她心中?有没有那些人的千分之一,她也只能是他?的,这一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吻越来越向?下,身?下女?子胸前衣襟散开,裴戍在她锁骨处徘徊许久,方才?慢慢停下动作。
将眸中?偏执欲压下,裴戍将她衣襟敛好,指腹略过她眼?尾,低低道:“翘翘,别招我。”
宋初姀呼吸急促,抓着他?袖子的手越来越紧,直到听到这声翘翘,才?微微放松。
不是她的幻想,眼?前人就是裴戍。
她在失衡的情绪中?找到了实感,抓着他?袖子的手渐松,下意识蹭了蹭他?掌心。
裴戍低笑一声,从枕下拿出那个?被她遗忘的玉镯,重新戴上去。
透亮的玉衬着白皙的手腕上格外漂亮,比之前那个?木镯子顺眼?太多。他?的翘翘值得天?下最好的东西,一个?不值钱的木镯,没了就没了。
“君上。”小太监的声音自殿外响起:“晏大人前来求见。”
裴戍握了握宋初姀的手,起身?出了殿门。
周遭安静,宋初姀许久才?缓过神来,她抬起手看了看那上面的镯子,重新撸下来塞到了枕头下。
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想到那个?被男人一刀劈成几办的木镯,那是裴戍给她的定情信物,如今却没了
宋初姀敛眸,恹恹缩回被子,咬牙锤了锤软枕。
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下雪飘了一整夜,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晏无岁立在檐下,见到裴戍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君上!”
他?直起腰,连忙道:“崔家那个?小郎君哭了三日,吵着闹着要找宋娘子,闹得整个?大狱鸡犬不宁。”
晏无岁揉了揉眉心,叹道:“毕竟是个?孩子,狱卒不敢用刑,而且”
他?打量了一眼?裴戍的脸色,可以提高声音道:“而且毕竟是宋娘子的亲生骨肉,若是宋娘子知道了定然会心疼。”
裴戍许久不出声。
他?想到那个?崔家的小郎君,当时?怯生生的跟在翘翘身?后,细声细语地喊她阿母,和他?那个?没骨气的爹如出一辙。
若是他?与翘翘有子嗣,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君上?”晏无岁继续开口:“要不要与宋娘子说一声,看看娘子的意见?”
“不必。”
裴戍拍走身?上飞雪,看着晏无岁道:“本君是她夫君,自然由本君代劳。”
夫君两个?字一出口,晏无岁当即愣住。
这宋小娘子好生厉害,才?短短数日,就让君上心甘情愿当她的二嫁夫君!
晏无岁咬牙,连忙跟上裴戍步伐。
两匹马乘风雪驶出皇城,一直到大理寺门前,裴戍翻身?下马,抖落肩上飞雪,大步踏进?门槛。
晏无岁紧随其?后,一边快步跟着一边道:“那小郎君实在是个?难缠的主,哭起来没完没了,臣还是觉得只有宋娘子来才?管用。”
裴戍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本君的女?人在身?体抱恙的情况下,乘雪来看她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孽种?”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闭上你的嘴,本君放崔家这些无辜的人活着已算是大度,她这辈子别想再见姓崔的一眼?。”
他?语气沉沉,显然是动了真怒。
见此?晏无岁果断闭嘴,默不作声跟在裴戍不再多言。
他?觉得君上自从来到建康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大多时?候透着股人气儿,但是一遇到有关宋娘子的事?情就多了几分邪气。
晏无岁直摇头,心想幸好君上是夺了天?下之后才?遇到的宋娘子,若是在之前,他?都要怀疑君上这三年不要命似的往建康打,是为了抢人娘子了。
裴戍一步入狱中?,便听到孩童细细的抽噎声。
他?寻声走到一处角落,就看到缩在干草垛里?小声抽泣的崔厌。
三四岁的孩童,往干草垛里?一缩就看不见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钻了什么小猫小狗。
“崔厌。”
裴戍微微眯眼?,声音冷硬:“过来。”
这两个?字说出来的语气与面对宋初姀时?完全不同,崔厌被吓得一抖,止住了哭声。
他?怯生生走过来,看着眼?前这个?凶巴巴的男人有些无措,嘴角一撇,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