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爱以世俗的三观判定对错,凭何判定呢?选择被世人渺视的生活方式,就那般罪不可赦吗?且不谈夜场小姐,单单是那些以奴颜媚骨、为求得靡衣玉食的情妇,或许是世俗将她们看轻,可终归是各取所需。那是一场盛大的赌局,而她们唯一的筹码,只有青春。
错吗?如若真正有机会摆在眼前,又有几个不心动呢?
她不讨嫌,没有那种既要又要,又当又立的人设。既然被冠上“捞女”的污名,那她就捞得坦荡直白。
沉归宴偏偏赏识她这点聪明识时务。
明昭是天生识趣的人,她不曾天真认为,能凭借一张脸持美行凶。她清楚并非是读书无用,而是她脑中那丁点墨水无用。她确有一张艳惊四座的脸,可又如何呢?若她毫无涵养,终究是被厌弃。
她明白,如非是那张太过美艳的脸蛋,她绝不会有接触浮华的机会。
为爬上沉归宴的床,她如何不算煞费心机?
明昭周围的那群小姐妹,一同去过三亚的海天盛筵玩俄罗斯转盘,玩法简易,一群美女围成一个圆圈,一群男人排着队后入,一晚上赚上百万。这世间的人,心中皆有一把秤砣,暗地衡量着自身价值,只是有的人明码标价,有的人为抬高身价千谎百计。
多么讽刺。
琉璃吊灯间晖映出道道浮艳光晕,好似一缕露华落入沉归宴眼中,而他满眼冷如霜雪。他今夜没在赌场失意,初秋的澳门些许儿冷,赌场内冷气太足。
他今天穿了一身rahulishra的秋冬高定,是套立体流光刺绣西服,他脖颈间是宝格丽银蓝款的蛇头项链,满钻蛇头于吊灯之下漫出数缕璨光。澳门是奢靡之地,他这身足够华贵。色调以简单的黑白打底,将亮片的艳俗收敛几分,立领上灿星点点,白银丝线绣出朵朵银花,针针锋锐邃密。
明明是那般单调的底色,却因独异的流光设计显得浮靡且张扬,也是极衬他的。
沉归宴这身是十足衬澳门的,平素在诸多董事面前,他这身锦衣是不得体的。
只有与兄弟相伴时他才如此随性,才敢显现出他也有稚气如孩童般的模样。
他的车速并不快,悠悠然地开着,他车牌是港澳内地三牌的,他从深圳澳门过香港通常是坐直升机,也极少将车开回内地,仅仅是顺便搞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