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dyⅠ-1(2/2)

呜……

田小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马东赫潇洒离去的背影,这下好了,她是完完全全惹怒了大名鼎鼎的地狱教官。

马东赫与田小禕的缘分是从田小禕还在尚未出生就开始了。

田家夫妇搬到马家隔壁户,入住第一天夫妇俩带着自己做的点心到马家拜访,後来田母有孕,负责产检和接生的凑巧是马东赫的父亲,那年田小禕出生时,马东赫也见过皱巴巴小脸的田小禕。

八岁的他趁着大人都在客厅聊天,他一人走进睡得香甜的婴儿前,本想伸手戳戳田小禕饱满的脸颊,殊不知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指,双眼迷蒙地盯着眼前的小男孩。马东赫以为他吓到了对方,正打算ch0u回手,田小禕却努努嘴,缓缓地闭上眼,而小小的手掌仍握着他的手指不放。

因为母亲说小禕是妹妹,你是哥哥,是男生,你要保护她,不可以让别人欺负她;在年幼的马东赫脑中,他将田小禕视为没有血缘的妹妹,不论发生什麽事,他都要保护好她,一直到父亲收到调职令搬家,他才渐渐和田小禕少了联络。

这些年除了母亲会提到田家的事,他鲜少有机会得知田小禕的近况,直到分发结果出来,准备收拾行李回到小学居住的城市,母亲才告诉他,田小禕也在青蓝高中。

当晚他翻开放在橱柜上已久的相簿,找出两人的合照,从中ch0u出一张照片,将他放入行李中,翌日踏上了与田小禕重逢的旅程。

「哥,我错了……」

田小禕双腿跪地,两手高高举起握拳,五分钟过後,酸麻感让她感到不适,频频发抖的双臂,像是在挥舞着投降的白旗,她只能怯生生地认错,希望能唤起马东赫的良知。

放学後,田小禕依照马东赫的约定赴约,人在门前按了许久电铃都没有回应,正想转头就走,背後大门一开,身子被未知的两手从後方攫取,还来不及求救,人便成了这副模样。

犹记得儿时她在一群孩子中总是带头ga0怪,不是恶整幼稚园老师,就是七早八早拿着破铜烂铁到空地敲打,吵得附近邻居睡不着,差点要报警处理。

田小禕的父母总忙於工作,经常将她安置在马家後,便匆匆出门。马家夫妻也没闲着,一位是医生睡在医院是家常便饭,一位是社工时常有个案要四处跑,照顾田小禕的责任便落在马东赫手上,面对五、六岁调皮捣蛋的田小禕,初上中学的马东赫是一个头两个大。

当时t罚在学校尚未废除,马东赫基於田小禕是妹妹,他不方便举着拳头开揍,只好效仿学校主任处罚学生的例子,将犯错的田小禕罚跪在墙壁前,直到知道自己错误後才可以起来。

田小禕可皮了。她总是认为马东赫没多久就心软让她起来,却不想对方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她知错并诚心道歉才能离开。

经过几次田小禕顽强的抵抗,和马东赫的坚持下,乖戾的田小禕学会了屈服,膝盖上终於少了红肿的两块印,她也终於学乖了背着书包上小学去。

至於,上小学的田小禕有没有在学校ga0怪闹事,马东赫就不清楚了。国三时选定志向要读军校的他,在通过考试後,在田小禕要升小二的暑假离开了这个城市。

马东赫是嘴里含着蜜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管教的学生,几年不见,小小的娃儿也长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然而似乎他不在她身边,过去田小禕埋在深处的恶质又跑了出来。以为她会像好学生一样,当个品行兼优的nv高中生,偏偏服装仪容不整、迟到翻墙样样来,一点都没有当初离开前乖巧的模样。

田家夫妇知道田小禕现在的模样吗?

不行啊,身为田小禕没有血缘的哥哥,现在又是学校教官,他马东赫有义务教导田小禕正确的行为。

矫正教育——是他身为教官的使命!

马东赫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和田小禕的视线平行,褐se眼眸直盯着田小禕,不发一语。

被盯着心慌的田小禕,眼神飘忽不定,最後咽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可以起来了吗,我还有麦芽糖……

「你可没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马东赫用手拍了田小禕的头,起身离开又回到沙发上,手拿着报纸悠悠地开口:再加十分钟。

「哥我真的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田小禕暗忖糟糕,她这个平凡无奇的nv高中生,可不像t保生那样,受罚跪地三十分钟仍安然无恙,这才十五分钟过去就让她想原地躺平,她必须要想办法才能让自己的膝盖少受罪。

「要我原谅你,你拿什麽来说服我。」翻过一页报纸,马东赫跌起修长的腿,换上居家服的他少了拘谨,多了份亲切,但脸上还是难以亲近的严肃。

「我真的错了,我发誓!」趁着报纸遮住马东赫的视线,田小禕放下手,b出三根手指发誓:如果再犯天打雷劈。

「你乾脆说永不超生算了,还有手给举起来,再偷懒再多五分钟。」马东赫连报纸都没放下,便驳回了田小禕的道歉。

即便离开他这麽多年,田小禕那小心思他怎麽会忘记,别忘了,他马东赫是看着田小禕长大的「哥哥」。

「拜托啦,东赫哥哥,明天还有t育课要跟隔壁班b排球,我要是因为手举不起来,到时候输了b赛怎麽办……」田小禕急了,到不是担心b赛的问题,纯粹是她t弱,快撑不住了。

这声东赫哥哥,马东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多久没听见有人这样叫他了?从报纸前移出视线,目光落在些许狼狈的田小禕身上,马东赫必须说他心软了。

田小禕人是顽皮,但也ai撒娇。马东赫还以为少了这些年的相处,又在军校受了教育,对於撒娇他可以应付得很好,可是他错了,他这个「妹妹」总会不经意的露出柔弱的一面,然後他就会产生同情,最後选择原谅。

「起来,拿着书包离开。」马东赫在心中叹气,收起报纸,下了逐客令。

「谢谢东赫哥哥,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田小禕喜闻见乐,原是一张苦情哀求的模样,立刻换上笑脸,捞起一旁的书包准备起身时,却因为脚软摔了一跤。

「唉唷!」

原本走进浴室的马东赫准备洗澡时,又探出半个身子查看,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额头上的青筋浮现,他偏过头,压低嗓子开口:「你没穿安全k在裙子里?」

摔个四脚朝天的田小禕,默默地将脚合并,拉拉裙摆,红着脸尴尬地应:「最近天气热,就没穿了。」

这回马东赫是真叹气了,他就像个老父亲,幼时在田小禕闯祸後替他收拾,现在又要担心她的服仪会不会因为她的冒失而走光。

见对方没有发怒的样子,田小禕整理好衣服,扶着墙缓缓站起,拎着书包悄悄地往大门移动,在扭开大门门锁时——

「田小禕。」

「有!」她猛然转身,战战兢兢地看着浴室门前的人。

「不想上学被se狼偷拍还是上厕所裙子被内k夹住,你最好穿条k子。」

电梯缓缓到达一楼,田小禕走出大楼後,穿过大厅走进另一栋内,刷了磁卡搭乘电梯,直到进到家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拉起窗帘,别让对面户看见她在房间内做什麽。

没错,对面栋的住户刚好能看见田小禕家,她不会相信,空了许久的对面户在学期初搬进了新住户,也不会在开学前走进大厅时,听见管理室的保全说:「原来马先生是教官啊,我们这边住户蛮多青蓝的学生……」

新教官?田小禕忽然竖起耳朵,在信箱前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看了後方的人一眼。

嗯?除了身高,这人的背影挺像记忆中马东赫的。

才在心里嘀咕着,大楼门口就传来田母的大嗓门:「东赫啊,好久不见,来来让阿姨看看。」

呃?他是马东赫——待田小禕还没回过神,田母已经拉着马东赫转过身和她四目交接,顷刻间,田小禕顿时红了脸,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躲起来。

「好久不见,阿姨。」马东赫礼貌x地问候,目光却落在手脚尴尬无处放的田小禕,顿时眯起眼开始打量这丫头的模样。

不符规定的棕褐se头发,耳上挂着刺眼的耳环,还有那张脸是不是上了妆,口红太红了!虽然说是暑假穿着打扮可以照自我喜好,但那身露出肚脐的衣服是怎麽回事?

田母说了好些话,见马东赫没回应,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了身後的nv儿,她招着手,喊着:小禕,过来啊!这是你小时候喜欢的东赫哥哥,还记得吗?

「我哪有喜欢他!」田小禕是不加思索地吐出这话,然而下一秒她便紧闭着嘴,神情紧张地瞄了马东赫一眼,下意识地往後又退了几步。

「没有吗?」田母一脸狐疑,y是拉着田小禕往前,甚至将人推到马东赫面前,恨不地将两人贴在一块,「你小时後就一直跟在人家pgu後面还说没有,东赫搬走後那几个月你都在问他什麽时候会回来,还说长大要——」

「哦!我想到我开学的东西还没准备,我先上楼了,掰掰。」见自家母亲像个播报站,田小禕趁着电梯到达一楼,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田小禕着急地按下关门键,眼神闪躲着不敢看着门外的两人,在电梯门阖上缓缓上楼後,她才松口气,思忖:谁还会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哪怕自己真的喜欢过马东赫,那不过是对邻家哥哥的喜欢。青梅竹马是事实,但是他们也断联一阵子,若真要有感觉,也不会现在才见到面。

当田小禕用时间距离的问题来回避喜欢马东赫这事,当事人可不这样想。浑身都是破绽的田小禕,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肢t动作出卖了她,惊惶失措的模样,更让马东赫认为这丫头在说谎。

田母是一脸抱歉地说着小nv是在害羞,要他别在意。马东赫只是扯扯嘴角笑着说,没事。

在一番寒暄後,马东赫走到了隔壁栋的电梯,向田母道别。搬家前,原本住在田家隔壁的房子挂上出售,後来举家搬迁到父亲新任职的医院附近居住,直到收到分发命令,身上也有点积蓄,碰巧看见原本的社区大楼有空屋。

或许是老天安排,他买下了和旧家同楼层的公寓一户,只不过是在隔壁栋。更凑巧的是,当他知道他能从yan台看见田小禕的房间後,马东赫愣然,他不信鬼神之说,但这次他可能真的要相信命运了。

回忆结束,田小禕气呼呼的扔下书包,解开身上所有束缚,将内衣裙子四散在房间角落,咚了一声人成大字形地躺在床上,大大吐出一口气。

想要翻个身拉起被子小睡一会,眼睛刚眯起,脑中就响起一道嗓音:还没洗澡就shang?在家邋遢也不拉上窗帘,是恨不得全社区都看见?

倏地,田小禕从床上弹起,先是看着窗帘有无拉紧,在看看身上皱巴巴的制服,和床底下的衣服。她懊恼地拨乱自己的头发,心里怒骂自己真是没用,收拾落下的衣物,转身开衣柜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梳洗。

到底是何时将马东赫的话记在脑中,田小禕是不记得了。或许就像马东赫每次都会在朝会宣达事项般,他在台上叨念劝导,她在台下敷衍点头。就连私下见面,他的j婆也听了进去。

「什麽大我八岁的竹马哥哥,我看了多了一个新手爸爸。」她吐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