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自身后追上。“太子妃,您没事吧?”“没事,没想到你也在?”“只要您出东宫,属下便一直在您左右。”闻言,桃叶仰着头,问了一句:“怎么是你亲自过来啊,乘风呢?”“乘风有另外的任务。”朱雀应了一声。实际是上次保护沈若惜不当,被主子罚了,乘风大受打击,正在埋头精进自己的武艺。不过他觉得乘风需要精进的不是武艺,而是脑子。沈若惜转眸看向桃叶,随口问了一句。“你倒是挺关心乘风的?”桃叶顿时急了:“太子妃,您别误会,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毕竟他之前还舍身护我的。”“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自个儿先紧张了。”沈若惜失笑。原本没想什么,但是见桃叶这般,不由得多想了一下。说起来,乘风确实挺可靠,而且似乎对桃叶印象不错。只不过人有些憨了。“若惜!”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沈若惜抬头,看见慕容明华与沈澈已经从游船上下来,朝着她走来。二人并肩走来,虽然保持着合理的距离,但是沈若惜就是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似是不太一样了。她迎过去。“二哥,明华,你们游完了?”沈澈盯着她。“若惜,你不是说等万思语吗,她怎么不在?”他现在是明白了,沈若惜今日过来,就是想要撮合他与慕容明华,故意给他们二人制造机会的。沈若惜全然没有被看穿的窘迫,反倒是笑意越来越深。“她怕是有事耽搁了,今日没来便算了……话说回来,二哥,你今日游湖觉得怎么样,开心吗?”对上沈若惜那双含笑的眼睛,沈澈一时有些窘迫。支支吾吾的不好回答。慕容明华转头,露出一丝有些失落的表情。“沈翰林不喜欢今日与我同游?”“喜欢,当然那喜欢!”沈澈生怕她误会,赶紧应了一声。沈若惜眼神意味深长。“二哥喜欢就好。”一语双关。沈澈微微低头,耳朵有些泛红。几人在酒楼用了午膳,之后沈若惜与慕容明华一同上了马车。马车上,沈若惜迫不及待的发问。“明华,在游船上发生了什么?刚刚看我二哥那样子,你们是不是已经把话说开,彼此互通心意了?”慕容明华一本正经。“我跟沈澈可什么都没发生,真要发生点什么,也得等他明媒正娶,不过他确实已经承认,对我有意,不久之后应该就要与父皇提亲吧。”“真的?!”沈若惜又惊又喜,也有一丝担忧。“不知道父皇会不会同意。”慕容明华叹息一声:“父皇那边我倒不是很担心,我担心我母妃。”她母妃一向看不中那些文弱的书生,若是知晓她心仪沈澈,估计会八百个不愿意吧?
“太后大丧不久,如今拓跋烨也还没离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沈澈再提求娶我的事,比较合适。”提到此事,沈若惜的神色也稍稍凝重。“两日后拓跋烨要与父皇一起围猎,拓跋烨这人很危险,他没有离开大衍国之前,还是要当心得好。”她靠在车厢内,琥珀色的眸子陷入沉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拓跋烨……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两日后。仁景帝下令,挑选了一批朝中武将,与他一同前往昭华山围猎。这次围猎之后,拓跋烨便会离京。双方意在通过此次围猎,以表友好,巩固两国的友谊。同行的,还有后宫受宠的嫔妃们和其他的武将们。皇后头疾犯了,便没过来,秦贵妃也称病说身体不适,不方便随行,其实是懒得过来。仁景帝便带了淑妃贤妃还有瑛贵人同行。怜儿很是不悦。坐在马车内,贵气的脸上神色不快。“有本宫陪着便是,怎么还带着贤妃与那个什么瑛贵人过来了?”“娘娘别生气,贤妃上次小产,心情低落,皇上定是顺便带她过来散散心,至于瑛贵人……虽然沾了点雨露,但是终归只是个贵人,跟您比还差远了呢。”怜儿脸有点黑。瑛贵人好歹受了恩宠,她到现在还没爬上仁景帝的床榻。她真的有些急了。偏偏偌大的后宫,她没结交到什么人,也问不出仁景帝究竟是怎么想的。上次她托人想去结交秦贵妃,结果东西送去之后,又被送回来了。顺带着还有秦海棠的一句话——给本宫滚远点,本宫不稀罕理你!可把她气坏了!葛嬷嬷安慰她。“娘娘别着急,越是珍视的东西,越是舍不得下手,皇上如今还没碰您,定是心中重视,慎重得很呢,如今带您过来围猎,您可得抓紧机会了。”“不必你提醒,本宫知道。”怜儿蹙着眉有些郁闷的应了一声。她伸手掀起车帘,看向前方。她的前面还有一辆马车,是慕容珩与沈若惜的。再前面,仁景帝与拓跋烨策马在最前方领路,拓跋烨不时的转头,与仁景帝说了什么,二人一同笑了。似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拓跋烨突然转头,朝着后面扫了一眼。目光穿过人群,直直对上了她的眸子。即使隔得这么远,怜儿还是感觉到一阵寒意。她手一抖,放下了车帘,缩回了视线。虽然与拓跋烨接触不多,但是也能感觉到此人危险。如今装成这么一副正经谦逊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惊悚。不知晓,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前方,仁景帝坐在马上,看了一眼身侧的拓跋烨。“沧澜王看什么?”“没什么,本君只是好奇,此次围猎,太子将太子妃也带了过来,早就听说他极其宠爱太子妃,没想到这般疼爱,短短两日都舍不得分开?”“太子重情重义,朕很欣慰。”仁景帝敛了敛眸,忽然缓缓道:“有件事朕一直想问沧澜王。”“皇上请说。”“实不相瞒,淑妃的模样,像极了朕的先皇后,先皇后去世多年,但是一直是朕心中最爱的女子,所以看到淑妃,才情难自已。”他眸光落在拓跋烨身上:“沧澜王将她献给朕的时候,可是早就知晓她像朕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