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的手颤动了一下,下巴传来一阵刺痛,小刀划破了皮肤渗出一层血珠。
小兵惊愕道:“使君,您流血了。”
陈君无语地挥了挥手,让他带人进来。他表面上依旧八风不动,稳如泰山,但心里着实奇怪:玄徽怎会在此时拜访,莫非殿下那边出事了?
玄徽很快来到了陈君面前,陈君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陈君皱眉,玄徽一向独来独往,身边何时跟了一个女子?
玄徽拱手作揖行礼道:“玄徽见过使君。”他在人前维持着仙风道骨,一代国师风范。
陈君一双黝黑沉静的眼睛打量着少女,“小国师有礼,你身后跟着的这位姑娘是?”
玄徽侧身介绍说:“是我新收的徒儿,名叫苏凝,西齐人氏。”
陈君将信将疑:“小国师这么早就收徒了?”
玄徽笑笑:“我义父玄奕和柳容修相差了几十岁都能成为忘年之交,我收了个比我年长的弟子又如何?我和义父一样更看中的是才能,至于年龄、地位、身份都不值一提。”
“你收徒自然以你的喜好为准,但此事务必要知会殿下得到殿下允准方可行之。”
“这是自然。”玄徽招呼说,“苏凝,还不见过陈使君?”
吴宜归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玄徽的徒弟,但也知道顺势而为,为了见到叶蓁这点小事忍就忍了。硬着头皮给陈君行礼:“苏凝拜见使君大人,久仰大名。”吴宜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自製的创可贴,递给陈君说:“使君大人,您贴上这个可以止血。”
陈君接过创可贴但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吴宜归亲自揭开胶条替陈君贴好。“别沾水,否则容易感染。”
陈君颔首致谢,他摸了摸创可贴,对玄徽收下苏凝的理由相信了几分。“国师怎么突然来了?”
玄徽揣着袖子悠悠答:“我出门办事路过此处,听说殿下也要来,便想要在此等着殿下。”
陈君闻言心中一喜,这么说郡主和殿下仍旧要来。
“君哥,我姐姐何时来?”一个穿着白色锦袍,头戴玉冠的玲珑少年闻风而来,背着手踏入厅房中,却猝然发现厅房里不止陈君一人。他愣怔一瞬,认出了小国师玄徽,却不认得他身边的漂亮姐姐。
“世子,郡主应该午后同殿下一同到。”陈君估量。
原来少年就是淮南王世子茅元仪,比起半年前他个头长高了许多,五官也长开了一些,但脸上的稚气未退,眼神仍旧是当初的模样。
茅元仪盯着吴宜归半晌,吴宜归也瞧着他,俩人默默对视良久一声不吭。陈君出口打破了诡异的寂静:“这位是苏凝姑娘,她是国师的弟子。”
“你居然找了个比你大的姐姐当徒弟?”茅元仪直言不讳,嘲讽道,“你该不会别有所图吧?”他虽然仅比玄徽小了几岁,但心智要比玄徽稚嫩许多,能想到的无非是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