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徽轻蔑道:“世子管好自己家里的事,护国寺的事不劳您操心。”
茅元仪撩起袖子要和对方辩论一番,却听吴宜归打断二人道:“世子不是说你姐姐要来吗?万一被她撞见您和国师斗气……”
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陈君可以惯纵茅元仪,但婉平郡主不会。于是茅元仪迅速收敛爪牙,安静稳重地站在一侧。
玄徽淡定地整理蓑衣,扯了扯领口。
茅元仪阴阳怪气道:“你穿不起衣服吗,为何穿着如此寒碜的蓑衣?”
玄徽不疾不徐地回:“我不像世子这般有使君和姐姐庇护,能在乱世之中日日更换锦衣华服。”
茅元仪惭愧地羞红了脸。
吴宜归出声道:“国师体察民情,入乡随俗,穿着自然需要朴素。世子坐镇淮南,代表了淮南王府,衣着更加讲究。二位各有立场,穿着打扮也合时宜。”
玄徽冷笑:还是你能说会道。
茅元仪觉得玄徽收的女徒弟比玄徽本人顺眼多了,对她颇有好感。
陈君一直在暗中观察“苏凝”的一举一动,即使有玄徽作保,他仍旧对苏凝持有疑虑。毕竟她来历不详,不可掉以轻心。
诸人又在厅房里等候许久,眼见着即将日落西山,茅元仪靠在太师椅上打了个哈欠,嘀咕说:“怎么还没到?”
陈君也在焦急等着,恨不得亲自衝到城门口接驾。
几人之中只有玄徽不着急,他端正坐着喝茶,偶尔百无聊赖地瞅着吴宜归。
吴宜归能感觉自己被人盯着,索性仰起头衝着玄徽对视一笑,玄徽一怔,偏过头假装去看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去了。
其实吴宜归也是心急如焚又很忐忑,因为她即将要见到叶蓁,她不清楚叶蓁会不会认出自己,能不能接受现在自己的模样,叶蓁有没有长胖一些,她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恢復健康……
一想到即将见到叶蓁,吴宜归心里居然还有些恐慌,甚至一度想要躲藏起来。
正在诸人各怀心思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通传说:“殿下的马车已经到了……”没等他说完,便感觉到厅房里的诸人先后衝了出去。
茅元仪最耐不住性子,首当其衝地跑向大门,紧跟其后的是陈君,他步伐既急又快,很快赶上了茅元仪,二人并驾齐驱。
玄徽跟着走了几步,蓦然发现吴宜归没跟上,回头奇怪地看着吴宜归,吴宜归一脚跨出了门槛表情却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