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芙蓉熟门熟路的来到王府中的药房,开始抓药,肖影寒看了看花芙蓉拿的药材似乎都不是药给龙寅骋的。
「别看了,是给你的,我替你施针後,药方就必须换一种。」
肖影寒点点头,说了声:多谢。
「知道谢我,之後就多请我吃些好吃的。」花芙蓉将药材迅速装进自己的鹅h芙蓉锦囊中
随後小声对肖影寒说:「冰块脸,你替我看着药炉,我趁机去打探上回那个地方。」
花芙蓉交代完就想走,却被肖影寒拉住她纤细的藕臂
「不行,那里恐有危险,花姑娘不可贸然前去,我们等晚上再行动。」
「可是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越早打探清楚越能早日离开王府,你本不该淌这浑水的」花芙蓉皱起秀眉说道
「永安王府与江湖门派,赤血阁有所往来,而赤血阁又与自在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岂会无关?」花芙蓉想了想,肖影寒言之有理,是她过於心急了
「好吧,那就一样子时再行动。」花芙蓉叹了口气,又抓了几味药,同时替世子和肖影寒煎药
由於打从肖影寒进入王府那日就不曾在他人面前摘下帷帽,又加上龙寅骋身旁的护卫不放心,一直在他身旁嚼舌根,他就让人来请肖影寒单独过去见他。
「我没同意,谁都不许带走他。」花芙蓉不悦的对着王府奴仆说道
「花大夫,您就行行好吧,世子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若小的没带人过去见他,他会、会」奴仆面有难se的请求
「唉,烦si人了,你就跟世子说,等药煎好了,我就带人一起过去。」
「呵,花姑娘终究还是心软了。」肖影寒微微g起嘴角笑道
「去去去,一边待着,等会他叫你脱帽你别理他,我自有办法应付。」花芙蓉认真叮嘱的模样,让肖影寒很是高兴,毕竟自从他师父仙逝之後,再无人对他关切备至
花芙蓉端着刚熬好的汤药,一脸不悦的走在肖影寒面前,就这样来到了雅贤斋。
「花大夫,你好大的胆子,仗着自己或许能治好本世子就敢拂了我的吩咐?」龙寅骋看见花芙蓉一来就挑衅以对
「世子过誉了,民nv不敢,只是我这护卫既然是要保护我,就不该离开我半步。」花芙蓉将汤药交给侍nv後,恭敬回话
「我看你天不怕地不怕,何须他来保护,更何况本世子就想看看他长何模样,你,把帷帽拿下来我瞧瞧。」龙寅骋拿着玉骨雕花锦扇,指着肖影寒要求
花芙蓉立刻挡在肖影寒面前解释:「世子,我家护卫与民nv一样,脸上有伤,怕吓着您,就别了吧。」
「你到旁边去,本世子有什麽没见过的。」眼看龙寅骋就是禁不住好奇,花芙蓉只好身先士卒,将自己脸上的面纱解下
龙寅骋本来兴致正浓,一看见花芙蓉左半脸颊竟布满可怕毒痕,他睁着大眼差点吐了出来,甚至一边大吼:怪物、恶心!
花芙蓉本想因此息事宁人,没想到她身旁这人却罕见动怒的拔剑直指龙寅骋咽喉。
「你敢再多说一句,我立刻要了你的命!她不是你能w辱的人。」肖影寒气势b人,他身旁护卫也没看清肖影寒是何时出的剑,看见主子即将x命不保,也纷纷拔刀备战
「冰块脸,你疯啦!」花芙蓉惊讶的上前拉住肖影寒,接着肖影寒却因瞬间大动肝火而吐血跪地
「冰块脸!」花芙蓉焦急的赶紧扶住肖影寒倒下的身躯
龙寅骋坐在床榻上本因肖影寒的剑气而冷汗直流,现又因肖影寒如此脆弱而大笑不止:「哈哈哈,何等愚蠢,想要本世子的命,结果却吐血倒下,花大夫,你这护卫可真唔!咳咳,你给我吃了什麽」
龙寅骋大笑张嘴的同时,花芙蓉早已是怒火中烧,从她袖中抛出一只毒蛊王,直接丢进龙寅骋嘴里让他吃下。
「让你吃了牠实在是便宜你了,我的宝贝可是万里挑一的蛊王。」
「你这小ㄚ头,不要命了!竟敢毒害世子!」身旁护卫害怕的看着龙寅骋早已了无血se的脸,只能装腔作势的对着花芙蓉放话
「哈哈哈,世子啊世子,我说了,会治好你的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有毒蛊在你t内的一日,牠自会好好替我照顾你,这合欢香也是我jg心调配出来的,用过之後宛如登仙,只是,若不慎要si了,这毒蛊自会将你全身jg气x1光,然後破t而出。」花芙蓉邪魅的笑着,但双眸皆是怒意与轻鄙
「你!你!呕咳咳」龙寅骋气得说不出话,其他奴仆纷纷去找大夫来救治
「所以啊,你就最好乖乖活着,我随时可以控制我的宝贝,我高兴时牠能助你,我不悦时牠便能随时杀了你,顺道一提,你若派人来杀我,我自有办法也让你陪葬!」花芙蓉说完就将肖影寒扶起,一同离开雅贤斋
「冰块脸!你感觉怎麽样?」花芙蓉担心询问,并先让肖影寒靠在园中的假山旁
「无碍别担心。」肖影寒随意擦去沾了血渍的嘴角说道
「怎会没事,你是不是傻啊?都吐血了,我看看。」花芙蓉因为担心肖影寒的身t,甚至急的泪眼盈眶
「在下不会让别人羞辱你。」肖影寒苦笑着用指腹替她轻柔的拭去泪珠
「唉不行,你现在得泡药浴跟施针,能坚持出府吗?此处是待不得了。」肖影寒点点头
「好,我们拿了东西就离开。」可才刚说完,两人就被团团包围
「想出府?门都没有。」王府护卫嚣张的说道
「你确定?你们家主子的命不要了?」花芙蓉借用肖影寒的碧玥剑往自己胳膊处划了一痕,并高举让风散发血气
护卫们都以为花芙蓉是在说笑,却听见了龙寅骋撕心裂肺的大吼。
「听见了吧,不让我离开这里,我的蛊王不到半柱香就能将世子活活折磨至si喔,还是七孔流血的惨状。」花芙蓉笑的瘎人
只见王府总管立刻赶来传话:「世子都快疼si了,还不让他们滚!」
众人皆不敢靠近的让出一条路让他们通过,花芙蓉只好先带着肖影寒出王府,再另想他法暗访了。
聂隐早就派人前往永安王府想要暗中杀了肖影寒,但派去的人竟杳无音信,这让聂隐气得大骂:「为何一个个都如此无用!永安王也是草包吗!」
「阁主息怒,永安王回覆说他才刚回王府,府中只有无能的世子,但有一好消息是肖影寒身受重伤,被身旁的nv子带出府了。」阁中属下跪地禀告新得来的消息
「那还不快去抓他回来!我要亲手了结他。」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只是永安王世子被喂了毒蛊正日夜哀求,永安王让您出面救人。」
「毒蛊真不愧是他的徒弟,看来我得去瞧瞧,等会另带一队人去矿坑那把属於阁中的一切都带回来。」聂隐趣味富饶的起身,邪魅的笑着前往永安王府。
花芙蓉终於狼狈地带着肖影寒先到一处隐蔽客栈休憩,她以加密急件传书给远在京城的师弟,告诉他目前的状况,同时还要赶紧救治因为动怒吐血的肖影寒。
前三日为了躲避王府追兵,她更是差点累得不ren样。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浪费了我这麽多上等药材,我还要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四处躲藏,等你醒了我一定让你付双倍,不,三倍的钱!」
花芙蓉既是熬药,又是施针,但是已经过了四日,肖影寒还是脉象虚浮,花芙蓉从原本充满信心能完全治好他的寒毒,如今只盼他能睁眼看看她。
花芙蓉知道一味沮丧不是她的行事作风,所以她日夜研究、改善药方,甚至开始思考该不该下猛药。
「小青玉你说呢?」花芙蓉低头看着乖巧缠绕於手腕上的宠物蛇问道,只见突然青玉警惕的开始朝着房门外吐信
「不是吧?都逃了四天了,大爷们行行好,我不想见血啊。」花芙蓉才刚哀求着,一行黑衣人就从门、窗各自闯入房中,各个手中握着利刃且目露凶光
「我可先说了啊,要想攻击本姑娘,你们只有被毒si这一条路可走,我是不会救人的。」花芙蓉无奈地出声警告
但赤血阁中人又岂会怕si?所以纷纷群起而攻之,本来花芙蓉都准备好要撒出毒粉了,谁知肖影寒突然从床上跃起,迅速拔出碧玥剑应战。
「冰块脸!你疯啦!」花芙蓉看着拖着病t的肖影寒y要保护她,还真让她哭笑不得
但此时她也顾不了这麽多了,顺手一撒就是一抹青绿毒粉,就算不直接x1入,也能因触碰双眼而渗入t内,这一撒,让数名黑衣人瞬间倒地。
花芙蓉没注意到有人要从她背後对她下手,於是肖影寒只能转剑换手,将另一手环上花芙蓉的纤腰将她护在怀里。
可因他意识尚未清楚,t力虚弱,尽管能抱着花芙蓉歼灭多名赤血阁手下,但自己也被划伤几处,待杀机解除,肖影寒又因t内寒毒而再次倒下。
「冰块脸!醒醒!」花芙蓉探了探肖影寒的脉博
「完了完了,怎麽更加虚弱了呢,真该si。」花芙蓉皱起姣好的秀眉说道
既然已被歹人发现,那麽此地绝不可再待下去,她只能赶紧收拾仅剩的东西再度扛着肖影寒躲往别处。
聂隐来到永安王府後,不悦的直接坐在了大厅堂的主位上,虽然永安王看见此举,也只能隐忍不发,甚至笑着向聂隐请托:「多谢阁主远道而来,请恕本王没能替您留住您要的人,但吾儿命在旦夕,望您出手相救啊。」
「呵,怎麽?为了挖矿就忘了本阁主交代的事了?现在还想我救人?」聂隐皮笑r0u不笑的看着永安王反问道
「您怎能这样说呢,这金矿得利也分给您了啊,这」
「罢了,是我心急了,世子在何处?」
「您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这边请。」永安王心中虽然不快,但眼下能救儿子的也只有聂隐了,所以他尚需忍耐
只不过聂隐为了想完整拿出花芙蓉种下的蛊王,几乎将龙寅骋折磨的半生不si,差点一命呜呼。
「你这根本就是要了我儿的命!若他si了,你也别想踏出王府半步!」永安王看着不停吐血的儿子,心疼又愤怒的指着聂隐骂道
「喔?所以王爷这是要与我拆夥了?你岂敢这样对我说话!」聂隐眯起双眸,露出狰狞的神情,让永安王的气势瞬间削减大半
「啊──疼」
「骋儿!阁主,你快救救他啊。」
「嘘,别急,蛊王就要出来了。」聂隐着迷又兴奋的想看一看究竟药仙弟子炼出的蛊王会是什麽样子,丝毫不管龙寅骋是否会命丧h泉
最终蛊王从龙寅骋羸弱惨白的手臂处破开,龙寅骋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大叫一声後就不省人事,一只深紫se的赤眼小虫被装进了聂隐的瓜型琉璃小瓶中。
「哎呀,真美」聂隐边说边丢下一罐白瓷药罐後就独自欣赏着瓶中的蛊王离开厢房,永安王只能哭着让人替儿子收拾和喂药
这笔帐,他定要奉还,待聂隐回到赤血阁後,永安王就命人烧了小别院看守的屋子中的一切之物,聂隐得知既没能顺利杀掉肖影寒,同时他放在永安王处的药人和所有蛊虫都被毁,他只能愤怒的摔破手中的白瓷冰裂杯。
「啊──为什麽!为什麽!我只是想报仇,怎麽这麽难!」
「阁主,既然永安王陷赤血阁於不义,那麽我们又何须对他仁慈?况且您矿中的药人和大半金矿都已被悄悄转移回来,您无须介怀。」部下的提点让聂隐稍稍平复心情
他看着散发幽微金光的金矿,又想到自己刚获得一只完美的蛊王,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麽就炸了那矿吧。」
「是,您准备何时动手?」
「两日後,正是那纨k世子与永安王同时葬身之日,还让他们能留着全屍已是恩典,还不快去准备?」聂隐的神se转为欣喜,那y险狂妄的笑容与逝去的前阁主夜蝶如出一辙,让赤血阁众人更加臣服於他脚下,无一不遵照吩咐行动
花芙蓉偷顾了一辆牛车,打算藉由掩盖在茅草堆中带着肖影寒出城。
好在永安王府已然自顾不暇,黑衣人也未再现身,终於顺利逃出宣州城,花芙蓉只能先在郊外找一处农舍藏身。
「实在太感谢您了,我夫君身子一向不好,怎知因舟车劳顿,又病倒了」花芙蓉感激地对着愿意收留他们的一位农家老妇说道
「姑娘客气了,只是我们这没什麽可以吃的,就只剩这清粥了,还有这套老旧衣裳,拿去给你夫君替换吧。」
「清粥很好的!也多谢大娘的衣裳。」
花芙蓉接过老妇熬好的稀薄米汤和粗布衣衫,不禁在心中感慨:唉,这麽善良的人家却只有几粒米能果腹。
「大娘,这套衣裳虽旧,可上面的针脚却十分用心,可是您做给您夫君的?」听闻花芙蓉的提问,老妇不禁神se感伤
「是啊可惜他怕是穿不上了唉,我们家本在宣州城内住着,谁知永安王说要盖府邸,y是叫我们搬走,那可是咱们家的祖宅啊,夫君不愿,就被毒打了一顿,连腿都一并没了,咱又没钱请大夫,眼下怕是不行了呜呜呜」老妇说完哭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大娘,可否让我去看看老伯?」
「可就怕他过了病气给姑娘,实在不好看的」老妇用粗糙的双手抹了抹眼泪
「不会的,谢谢大娘。」
老妇带着花芙蓉来到农舍的另一间房,站在门外都能闻到一gu腐臭味。
花芙蓉大略能预想一会看到的情景,如她所想,躺在简陋竹榻上的老翁下肢腐烂、全身都是被鞭打过的伤痕,面se枯槁只剩一口气撑着,花芙蓉也知药石无救,所以只能在心中替老翁祝祷。
「谢谢老伯让我两可以休息一会,那永安王我定会为民除害。」最後一句话花芙蓉说的极为小声,但此心已决
她替肖影寒施针,但情况不容乐观。
「冰块脸,你这个傻子,浪费我这麽多药。」
花芙蓉这次决定挺而走险,她的血虽是天下至毒,但或许能因此治疗他的寒毒。
此前不敢贸然使用,可肖影寒在没有其他药材可用的情况,目前她的血是唯一的药。
「哎呀,不管了,反正会怎样就怎样吧。」花芙蓉将血滴在米汤中,含在嘴里,用口对口的方式喂给肖影寒
「拜托别si了啊我可不想背负谋害门主x命的罪名。」花芙蓉担忧的将含有她血ye的米汤尽数让肖影寒喝下,继续守在肖影寒身边
由於这几日的紧绷与狼狈,她很快就沉沉睡去,直到赤血阁炸了矿山,引起巨大的地震与声响才让她惊醒过来。
「山竟然崩了」花芙蓉不敢置信,她觉得此事与永安王府拖不了关系,一定要去查看,毕竟师弟的嘱托她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