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你了大夫,这手术我改天再约,今天有事,要先回公司。”
透过层层山峦似也的迷雾,她看到了她那辆电车独特的车顶。
告别年轻大夫,姚简越过近三排挡在她停车位的汽车,往停车位疾步走去。
抓住救生水草般拉开车门,浓郁的白气遮天蔽日,她手滑一下,旋即手掌被谁紧紧钳住,姚简后怕地将这瞬间腕骨要被折断的力度烙印在脑海。
蒸腾的水雾湿漉漉地打湿姚述的瞳孔,琥珀蜜蜡似的光泽一闪而过,她看到他眼眶流转的是腥甜的血红,布满血丝的双眼中倒映着他们何其相似的面容。
其实姚述的鼻梁像她,眼尾的角度也像她。
她和姚述的重遇算不得惊心动魄,他面孔苍白什么话都不和她说,下一秒攥着她手腕的力度不得不放轻了——他怕她疼。
尽管姚述服了几十天的中药西药,失声的毛病早治好了,但他还是执拗地保持沉默的低气压。
“我还以为闹鬼呢。”
姚简先开口,她想甩开他的手,他却紧抓不放。
“你最近怎么样?”
姚述还是不说话。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就麻烦你先松开手。”
姚简表现地刻薄寡思,语气中深蕴着不耐。
“你有病?医院就在你身后有病你治去,你别耽误我!”
僵持了不知多久,姚简终于被他惹毛了,目眦欲裂地睨着姚述。
“你有时间么?咱们能聊聊么?”
“没时间,”她干笑两声:“下午陆东羿我们俩打算去看房子,约了中介,推迟好些天了再不去人家该把我们拉黑名单了。”她找了个最能刺激他的理由,间接告诉姚述,她和陆东羿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