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人因外伤失血超过百分之二十的时候,就会晕厥,休克,濒临绝境。温禧怀疑,是不是一刀扎破造血的脾脏,导致血流不止。

右腹部?是哪里?脾脏是在那个地方吗?

温禧心乱如麻。

这次的伤比上次严重的多。

好像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在受伤。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这么皮糙肉厚的,流这么多的血都不长记性。

同一时刻,时祺牙关紧咬,却克制不住生理性地颤抖。

止血,对了止血!

温禧好像昏了头似的,疯狂地去撕裙尾,鲜艳的红与粘稠的血交织在一起,那些血太多太密,想先将他的伤口按住。

她痛恨自己没有学到太多急救知识,在命悬一刻时无法挽救心上人岌岌可危的姓名。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温禧喃喃自语。

她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头上,当初就应该坚持带保镖来,不应该听她们的话,带着保镖碍事。

本该不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

在等救护车的短暂时间里,她脑中的思绪纷乱,一会惦念这个,一会又记挂那个,好像无数有轨电车的线错落在一起,最后缠卷漏电,将整个脑海都烧成一片焦黑,寸土不剩。

她将他紧抱在怀里,一袭长裙污痕斑斑,俯身一瞬不瞬地看时祺。

他们贴得太近,沾得温禧浑身是血,甚至落在锁骨上,顺着山茶花的枝蔓凝结,生动而鲜艳,好似世间最昂贵又残忍的颜料。

他的生命。

他也瞥见,挣扎地抬起手,咬牙在她的锁骨上描摹出花的轮廓,妖冶美艳。

“是不是好看多了?”

绝境之下,时祺还在哄她开心。

最后他的手如强弩之末,又无力地垂落下去。

“倒真是给你免费画一朵花了。”

他轻声喟叹。

此刻下意识地,温禧抬手去抚自己的眼角,才发觉自己满脸都是冰凉的液体。

“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120马上就来了。”

温禧说话时带着哭腔,尾音湿凉,好似氤氲着水汽。

她究竟是有多怕他死?

“别害怕。”

分明是他受伤,温禧却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也跟着疾速飙升。

看见犯罪嫌疑人朝着自己调转方向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接下来他却被时祺生生拖住脚步。

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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