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对看不看得出来,皇后对于宸妃产子的态度,对比前文皇后对于皇帝病重的态度,应该还算明显?还有前面的师母和心姨其实也是一对来着。顺带提一嘴年龄,现在姜林大概二十岁,陆秋白身份和实际都是十九岁,皇后应该算是她们母辈一代。庆贺一下她们的 栉风沐雨(四)精神矍铄的老皇帝是在御书房召见今科新秀的,与她一同到来的还有榜眼谢临安和探花尹寻文。谢临安背靠谢家,是谢氏这一代家主的长子,自小众星拱月般地长大,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才名总是第一。尹寻文则出身寒门,没有什么世家背景,家境普普通通,虽然算不上贫苦,但也只是平凡的务农人家出身。唯有陆秋白——出身偏远的崖州,背靠边城,算得上是在众多考生之中,条件都相对艰苦的那一类。她也算是近十年来第一个出身如此寒苦偏远之地的状元郎,因而也格外引得注目,不少这次落榜的崖州学子都励志以她为榜样,继续寒窗三载,以待下一次科考再战。虽说所有中榜的进士都会被授“京官”,即随时以待替补的性质,但第一次任官依然显得十分重要,不同的决定着截然不同的仕途走向。三甲初授官职之前得帝王单独召见并非常例,陆秋白猜测是皇帝想进一步试探三人的趋向,以做判断。一大清早她就起身穿戴整齐,身着正式的袍服,头戴软脚纱帽,束好腰带,将仪容整理干净,在宫门外等候内监引路。另两位与她差不多时辰前后脚地来到宫门外等候,进殿之前的这段路上,内监与她们提点起不少面圣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免御前失仪。陆秋白听过一遍就一一记在心中,还未至殿门前便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几遍,以确保待会万无一失。虽然之前已算是和如今这位帝王接触过两回,但到底今日是第一次更加近距离的约谈,无论如何不能失礼,若是因这样的细枝末节在当权者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于她自然是十分不利的。经过严格的搜身之后,几人跟随内监依照宫廷内的觐见之礼逐渐进入殿内,虽然在宫里边不能大肆张望,但她依然瞧瞧留心着四周的动静。御书房入目便是精雅至极的博古架,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图,雕漆的屏风上是骏马飞奔的图画,黑漆描金的桌案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字,一个身着黄袍的人正站在案边摆弄一旁的花草。几人正要行礼,就听一旁的内监道:“殿下,陛下召见今科三甲于御书房议事,殿下不如稍后再来寻陛下。”原来这人不是皇帝,而是如今的三皇子李熙。李熙听到声音转过身,声音沙哑道:“洪公公,今日是父皇叫我过来向他汇报近日的功课的,若是事后有追责,父皇自会责罚我。”
刚刚出声提醒的内监于是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过来向她们三个道:“几位就在此等候,陛下稍后下朝之后便会过来。”几人皆行礼谢过这个引路的内监,站在原地等候。不同于她们三人的拘谨,那自顾自跑到御书房的三皇子李熙显得格外自在放松。见她们都只是站在原地,互相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也不敢乱瞟,不由得有些兴起几分促狭之意,想要逗弄着她们玩一玩。她放下手中的笔洗,背着手缓步踱过来,弓下身子试图看清她们低垂的面目,语似好奇地问道:“你们就是父皇最近新点的三甲?”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齐声应道:“回殿下,正是。”“那你们谁是状元,谁是探花,谁是榜眼?”几人正要回答,李熙忽然打断道:“你们先别说!”她直起身子,将手背在身后,语气轻快道:“让我猜猜——”说罢率先指着边上相貌俊秀的陆秋白道:“你的模样最好看,定是探花郎无疑!”真正的探花郎尹寻文闻言尴尬地悄悄去看陆秋白的脸色,生怕她因为这话生气,对自己由于这件事生出芥蒂。见她面色尚算平和,悬起的心才算暂时放下一点,也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起这个“不识好歹”的皇子,怎么偏生挑在这个这个时候来交什么功课,这不是上赶着得罪人吗。她是身为皇子不会怎么样,岂不是轻飘飘一句话就在她的仕途中埋下一颗隐患?不过这番埋怨和吐槽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又不能表现出来,遂将头埋的更低了一些。谢临安看陆秋白本尊都没有什么反应,自然也面上淡然,按兵不动。李熙见她们都不说话,也没有露出明显否定她的神情,还在继续猜:“你嘛,看起来深谙中庸之道,想必就是榜眼了?”转而兴奋地向着谢临安道:“那你,一定就是状元啰?”迎着三皇子期待的目光,谢临安不得不澄清道:“回殿下,臣乃榜眼。”李熙失望地“咦”了一声,将目光投向一旁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尹寻文。尹寻文硬着头皮也回道:“殿下,臣乃探花。”李熙听这话忽然瞪大眼睛,围着一旁的陆秋白转了一圈,好似在探究她为什么是状元似的。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高声道:“熙儿,又在调皮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