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转身,淳于敷歉意地对她牵强笑了笑,递给她一个颇为精致的香囊,“四小姐,真是对不住,先时你给我的荷包被我弄丢了,作为还礼,也是作为赔礼,这个东西,就送给四小姐了。”
木雪温和道,“淳于姑娘不必自责,丢了就丢了,大不了找回来就是,赔礼就算了,作为回礼,我就收下了。”
“四小姐心胸开阔……”淳于敷看着她,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在木雪疑惑的目光下,认真与她道,“四小姐多保重,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文施先走一步。”
以为她要先离开做些事,木雪微笑点头,“淳于姑娘有事就先去吧,不必陪我费时候。”
“那四小姐,文施就先走了。”淳于敷微微对她臻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了城楼。
夕阳的血色铺在破败的城墙上,伤者的呻/吟不停在她耳边回荡。一阵风吹过来,吹得尸首的血腥味散在她的鼻尖,莫名的,有种萧瑟感围绕住了她,让她心生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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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木雪回想起来, 那竟然是她最后一次见淳于敷。
再想想她那天的神情和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事情也就一目了然了。
人都是要散的, 只是她挑的时机太好了。
事实上,她提出的计策实施的异常顺利。
钱玉派了几百个流民轮换着挖地道, 总算在子时前将地道挖通到柔然人帐篷外。
然后在她带着人进地道里时,钱玉一面焦急地等着结果, 一面派人加了固防, 又把解药掺在饭菜里分给了百姓们。
百姓们感恩戴德自不必说, 那些士族,钱玉与木雪商议了一下, 也把解药送了过去,让钱多带人逼着他们吃下了。
就在四夜里一片寂静,钱玉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等结果时, 突然听见外头人声大躁, 冲出去一看,柔然人驻扎的地方一片火光冲天。
不能确信是否计策成功, 钱玉派两个人顾着木雪,她们一道登上城楼时,刚巧那些被淳于敷带过去、之前吃过解药的流民们从地道里跑回来了,一个个一脸苦相。
钱玉还以为计策失败了,正要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再想想办法,那些流民却齐齐摇头,回说, “大人,柔然兵死了无数,都在帐篷里躺着呢。”
“既然计策成功了还作什么死人相!”钱玉佯装生气地板脸训他们道。
一个流民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她哭道,“大人,柔然人是死了,可是淳于姑娘…淳于姑娘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