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节(1/2)

异闻

昏君不昏君的,倒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不过,同慧定说过的倒是一样

就连这对耳朵也是如此。

自打醒来听到嘈杂声后,她便有些害怕,总觉得自己跟从前不一样了

说不清哪里不一样,毕竟刚开始时也没为这事儿自卑过,充其量只是听不见,实在难受。

自打后来崔家送来了几颗小石头之后,听也能听见了,便没放在心上。

只是后来遇到了他。

陆银屏仰起脸,用下巴去瞧当今天子。

不得不说,鲜卑人的模样是真好。虽说自己先头认错了人,可三姐和靖王远走薄骨律,算得上是终成眷属。而自己就跟着他这么过下去不也挺好?

本来是无意,没想到一番糊涂却促成了自己的姻缘。

拓跋渊本来闭着眼睛小憩,察觉到她在看自己,又睁开了来。

“耳朵还疼?”他轻声问。

陆银屏摇了摇头,又挠了挠耳朵:“还有点儿……不过我有点儿晕,看你的时候有点晃悠,还睡不着……”

他抬起手在她头上几个穴位上揉捏着,依然是用轻柔的语调解释。

“晕是因着药下得巧,因翳风穴离头部近,你本就怕疼,担心药下重了你会成个傻子,这才混了些镇定安神的方子进去……”

“你才是个傻子呢!”陆银屏咬着牙恨恨地捶了他一下。

虽然头被按得舒服,可闭上眼却总觉得四周有些吵

“别按了。”她抓着他的手道,“按得怪舒服的……可是没什么用,还是吵……你倒不如将我的耳朵封住,看能不能有点儿效果。”

天覆地载宣皇帝面对这个问题犯了难

可陆四的耳朵哪里是他敢动的?

不过办法也不是没有。

他当即便下了榻,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又轻轻带上了门,最后对那几个抄手站着的闲人下了命令。

“想法子给贵妃弄些能堵住耳朵的物件。”

看着李遂意等人愁眉苦脸却仍是唯唯诺诺道是的模样,拓跋渊心头舒畅了不少

将难题丢给别人之后,天子一身轻松地回了屋,上了榻又将人捞进怀里。

陆银屏哼哼了两声

“外祖找到了吗?”她蹭了蹭他的胸口,闭着眼问。

拓跋渊摸了摸她的头,轻语道:“安心养你的病,旁的不用你操心。”

“他虽然脾气差了些,脚也臭了些,可却是个顶好的人!如果没有他的照顾,你那些年也不好过……”

陆银屏不高兴了,嘟囔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虑,可你总得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元烈,你同我好好说,你是将外祖和宇文大小姐他们放在心上的,对不对?”

“是。”他道,“朕虽有朕的考量,可忠奸亲疏还是能辨得出来的……你放心,朕已经派了人去,骗谁都不骗四四。”

陆银屏得了准信儿,心也安了下来。

此处虽不及徽音殿奢美,却也曾是一处富贵人家栖居之所。屋内沉香味道还未完全散去,可二人却都无睡意。

陆银屏躺了一会儿,又伸手越过他摸去了桌边的纸包。

因这两日常喝药,那纸包里便有提前背着祛苦气的红豆糕。陆银屏将这物当成了零嘴,竟也学着宇文馥将吃食堂而皇之地放在床头。

只是如今到底从之前不同,耳下刚开了个口子,便是嚼东西都觉得不对劲儿。

“我总觉得喉咙里堵得慌。”陆银屏一边干呕一边道,“是不是把那旋龟的什么玩意儿捣我脑子里了?”

她说得实在吓人

“什么话,怪吓人的。”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却不敢碰她的伤口,唯恐愈合得不好了,“耳鼻喉连气,这里多出个东西,你当然觉得不舒服。等它长进你肉里就好了。”

陆银屏噢了一声,看着听进去了,实则根本不听话,一只爪子悄悄地摸上了耳根。

拓跋渊眼疾手快地将那只爪子捉住,张口咬住她的小指。

红豆糕和指尖的香气混在一起,指尖温温热热,让他想起美人自古便是珍馐。

自打来了东海,先是闹别扭,好不容易和好了,身上又来了信儿。

如今身上也过去了,陆银屏以为他有求欢的意思,正羞答答地准备来个半推半就,却见他的面色却不大好。

“怎的了?”她忙问,“瞧着这么虚?”

男女相处还有一道,便是不能说男子虚弱,也不能说女子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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