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2)

“与他们又有何关系?”温宜青忍不住板起脸,肃声道:“你既是……既是对我身边的事了如指掌,也应当知道,我并未有逾矩之举。”

她又不是天上神明,如何能操控人心。虽是明了他们二人心意,也直言拒绝过,却也做不了其他,只能谨言慎行,唯恐让他人误会。

她与沈云归是生意合作的正常往来,不占他分毫便宜,对贺兰舟更是恭恭敬敬,生辰贺宴也没有发帖相邀。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也不敢误自己名声。

“是。”边谌镇定地说:“你也拒绝了我。”

温宜青:“……”

“可善善的亲爹是我。”皇帝说:“当年你不知我身份,却还是钟情于我。阿青,我与当年并无分别,只多一层身份而已。”

温宜青怔怔地看着湖面。

正此时,手中鱼竿忽然有一阵大力传来。

有鱼上钩了。

她正在出神,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地被吓了一大跳,那股大力拉扯着,手中的鱼竿也几乎要握不住。就在快要脱手时,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比她更快的反应过来,稳稳地握住了她手中的鱼竿。

湖中那尾游鱼死死咬住鱼钩,鱼身翻腾,湖中水花四溅,波澜翻滚。

温宜青已经全然顾不上它。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上,手背与掌心接触,干燥的暖意自相接处传了过来,如烈阳般滚烫。她抬头瞪了边谌一眼,皇帝目不转睛地看着湖中挣扎的鱼,好似并无发觉。

他握住鱼竿,而后连人也朝这边一步迈了过来。呼吸之间,全是他身上的浅淡沉香。

再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

情至最浓时,连世俗礼数也能抛到脑后,可时隔多年,情爱已不复当初,还有俗事凡尘牵扯,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更不该有。

温宜青下意识低头避开,指尖蜷缩起,耳边是宽阔胸膛里传出的沉稳心跳,如雷鸣锣鼓,咚咚作响。

不知过去多久,亦或只是一会儿。鱼线另一端挣扎的力道变小。

大鱼瞪着一双水泡眼,慢悠悠露出水面。皇帝才终于松开手,用放在一旁的木桶将鱼接住。

仿佛仅仅只是被打岔,分神钓了个鱼。

“……”

温宜青握紧鱼竿,深深吸了一口气。

边谌抬眸看来:“为何不再试一次?”

“没什么好试的。”她冷淡说:“总不能再后悔第二回 。”

他长长叹出一口气。

将将化在暖风里,轻不可闻。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

当年他亦费了诸多心力。住在别庄的小姐谨慎小心,起初将他视作友人,吐露心事,又在他剖明心意后闭门回避,是他一寸一寸验明真心,才让她肯将心意交付给他。

边谌说:“阿青,我会让你再信我一回。”

“……”

温宜青撇过头,轻轻避开他的目光。

她朝远处看去,小舟之上,善善从湖中捞了一片荷叶顶在头上,用以遮挡刺目的阳光,稚嫩的笑声随风传了过来。小姑娘玩得正酣,全然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

“随便你。”晌久,她冷硬地说:“你是皇帝,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了你。”

……

玩到黄昏,善善乘兴归家。

她趴在边谌的背上,九五之尊的皇帝拒绝了下人,亲自给她当鞍马。善善可不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幸,攀着他的肩膀,朝木桶里探头探脑。

今日收获不少,木桶里挤得满满当当。

“皇上叔叔,这些全都是你一个人钓的吗?”

边谌颔首应下。

善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崇拜极了。她哪见过这么厉害的钓鱼高手,自己那两条鱼都不算什么。

回去之后,行宫里的厨子又做了一顿全鱼宴,吃得善善肚皮滚圆。

这边肚子里的鱼肉还没消化,皇帝又差身边的大太监来问她,明日是否要去附近草场跑马。

善善怎么会拒绝?

第二日,石头还在读文将军给的兵书,文嘉和也还被太后叫去,善善就兴冲冲地与皇帝出门玩了一天。她坐在高头大马上,皇帝将她护在怀里,善善抓着缰绳,只觉自己比孙悟空还要威风!

第三日,她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脸颊边的梨涡甜甜,而皇帝铺纸研墨,给她画画像。

第四日,善善手把手教他用草编小动物……

第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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