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比她更快,在她扑向贺光徊的时候,秦书炀已经先她一步将贺光徊抱起来。
秦书炀一手抱着贺光徊,另一只手覆在贺光徊手背上捂着他的肋部。见汪如芸和贺求真凑过来,秦书炀想也没想地抬手将他们推开。
“够了!”秦书炀声音很凶,如一头红了眼的困兽。
他一向对贺光徊的父母都抱着十二万分的尊重,这份尊重有些时候甚至超过了对待自己的父母,以至于看起来像蓉城男人独有的“耙”和“怂”。
然此刻这些小心翼翼的讨好已经彻底消失,连同着刚知道不久的“真相”一起歇斯底里地发泄了出来。
“你叫什么?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小光不舒服?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让他去休息,我来和你们解释?”
秦书炀骂得很凶,一点不客气地问汪如芸:“我不配和你们解释,那你们有没有好好听过小光说话?哪次你们打电话过来关心过他好不好?你们但凡有一天可以像别的父母那样关心他他会瞒着你们那么大的事情只敢在我面前哭吗?”
贺光徊匀过一点气来,他怕秦书炀太气说了不该说的话,下意识地伸手去捂秦书炀的嘴巴。只是指尖才刚刚碰到秦书炀的嘴唇,就被秦书炀捏着手收了回去。
被戳到痛处,汪如芸无措地扯了扯丈夫的衣角。贺求真接过话,努力镇定着回答:“我们……我们只想小光好好的。”
“所以当初送他去戒同所,也是想他好好的吗?”
登时客厅里所有人噤了声,只剩贺光徊断断续续的闷哼。
秦兆丰夫妻俩眼睛瞪圆了看着贺求真和汪如芸,李淑娴甚至后怕和惊讶地捂住嘴,知道自己这对“亲家”不好惹,没想到对自己的亲儿子也那么狠。
早些时候她们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也骂过说要把秦书炀送进去关一段时间,但每次都是嘴上说说,根本没真的动过这份心思,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送进去有个好歹谁负责。
没想到真的有人会这么做,还发生在自己身边。
说罢,秦书炀的攻击方向又换了一边。
他将贺光徊抱起来一点,好让贺光徊整个人都在自己的怀抱里护好,然后扫了一圈客厅里面色各异的四位长辈,红着眼睛说:“我不金贵,要不是小光拉着我往前走,我现在该在工地里拌沙灰。别说现在我只是替他换鞋,就是以后他真的动不了了,我也能把吃的嚼吧嚼吧嘴对嘴喂他。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告诉我用我的命可以换贺光徊长命百岁,我会毫不犹豫问他‘我是上吊还是吃药你比较满意?’。”
“秦书炀!”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