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父亲同一时间开口,沉而带着愠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秦书炀弯下腰将贺光徊抱起来,他站起身不看任何人,只冷声应道:“他所有的病历都在茶几下面,我不配解释你们就自己翻,正好我也没时间再陪你们在这浪费时间。”
“另外,”秦书炀站直身体,脸转向自己父亲,“我最后一次重申一遍,我这辈子不可能和小光分开。你大可以在我回来以后把我打死。”
说到这里,秦书炀脸上浮现一抹轻蔑,“你最好是能把我打死。不然只要我还有机会活下来,我都会和小光在一起。”
他告诫所有人:“我们摆过酒席,我的同事朋友都知道我和他的事情,我不可能再找到别的女孩和我结婚,人家没那么傻。你如果有办法能把我弄走让我们分开,我就有办法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那种老婆病了我就说离婚的渣滓,到时候你就看看我还有什么前途。你们可以试试,看到时候别人是觉得我是同性恋丢人。还是我既是同性恋家里还准备帮着我骗婚,并且我还是个没良心的渣滓更丢人。”
身后不知道是谁先回过神来,已经走到茶几边打开抽屉。
秦书炀顾不上那么多,他抱着贺光徊转进卧室。
临进走廊时,秦书炀忽然转过身来,他对着已经颤抖着打开了病历档案的贺求真夫妇说:“我出来之前,你们不要走。”
汪如芸瞥见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几个字,已经瘫坐在沙发上,唯有贺求真还弓着身体站在茶几边,但眼看也摇摇欲坠。
眼见他们的崩溃,秦书炀心底竟然生出来一丝隐秘的快感。
“我……”他长长舒了口气,“今晚要找你们的事情还没说呢。”
房间里, 秦书炀不由分说撩起贺光徊衣服。
胸腔一侧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一块突兀的淤青,中央甚至已经隐隐泛出紫色。
不仅如此,贺光徊整个身体都沁出一层黏糊糊的汗液。这使得他整个身体乍摸上去凉冰冰的, 可指腹停留在他身上久一点, 又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周身因为高烧正灼热着。
触碰到淤青的部位时, 秦书炀听见贺光徊闷闷哼了声,脸上的表情愈发痛苦。
秦书炀愧疚极了, 他身体异常僵硬, 以至于下颌颤抖非常明显。此时此刻, 已经不能用思绪混乱来形容秦书炀, 他急得都不知道应该先做什么。直到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退烧糖浆,秦书炀空白的大脑才厘清一丁点。
秦书炀站起身从衣柜里帮贺光徊新找了套衣服,又万分小心地把贺光徊扶起来一些。
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贺光徊都看在眼里。实在不愿让秦书炀再难过,起身时贺光徊紧咬着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眉关紧锁着, 下颌绷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