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摇了摇头, 但到底没有干预, 说不定这也算是这些花草的机缘,若是真能蜕变成灵植,带回离断斋继续养着倒也没什么不行。
又晃悠了两圈,傅回鹤依靠在栏杆旁边想了想,果断将花满楼的小楼锁好,闪身就瞬移去了花满楼的身边。
以前在离断斋也没觉得无聊,但是现在给傅老板一片湖,傅老板也不见得就能躺下去睡着。
傅回鹤一边想着,一边从空间缝隙里迈出去——
“轰!!!”
迎面就是一片剧烈的灵力波动铺天盖地袭来,傅回鹤面色一变,体内剑气下意识吞吐而出,迎着灵力袭来的方向劈去!
结果劈到一半看到被击飞出来的心尖尖上的人,傅回鹤连忙硬生生将劈出去的剑意逆转了方向劈去一边,飞身上前将花满楼稳稳接在怀里护住。
这场灵力的爆发堪称迅疾,但威力却因为灵气的后继无力尚未到酿成大祸的地步。
傅回鹤松了口气,第一时间伸手将花满楼从头摸了一遍,神情紧张到甚至有些慌乱:“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花满楼还因为刚才的灵力炸裂耳边轰鸣一片,眼前也是久违地陷入黑暗,虽然在阵法炸开来的瞬间及时被莲叶护住,但这样前所未有的冲击也还是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搭着傅回鹤的手,靠在这人怀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眼前也终于逐渐凝聚出颜色。
才抬眼就看到面前的小莲花吓得唇上都失去了血色,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惊惶。
“……没事,别担心。”花满楼抬手碰了碰傅回鹤的脸颊。
傅回鹤紧紧捏着花满楼的手,惊魂未定,面色难看道:“是不是长盛君又炸机关了!从前他就这样,隔三差五的总得闹出点动静!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都不考虑一下你的情况!”
“你才刚开始修炼没几天,甚至都没有筑基!他怎么敢在你还在场的情况下摆弄那些危险的东西?!”
“我这次说什么都要让他——唔……”
傅回鹤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仰头吻上来的花满楼,满腔的怒火顿时像是被浇了盆温热的湖水,
滋滋冒着出了白烟。
花满楼的手环在傅回鹤身后轻轻顺了顺,而后退了一点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温和笑道:“冷静下来了?”
傅回鹤眨了眨眼:“如果我说没有,是不是还可以亲一下?”
花满楼笑开,又亲了亲傅回鹤的唇,顺手将傅回鹤微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又不扎头发就出门。”
“懒得弄。”傅回鹤心头的火虽然被花满楼灭了,但是想起刚才的惊魂未定,傅老板还是皱起眉,“不行,我得和长盛君说道说道去!”
下次万一他没有这么恰好过来呢?万一下一次炸开的东西就连花满楼手腕上的种子都抵挡不住呢?
长盛君到底有没有为人师表的沉稳?!
花满楼拽着傅回鹤的衣袖将人拉了回来,俊美如玉的面上流露出些许尴尬,抿了抿唇,花公子小声道:“……是我炸的。”
傅回鹤一点一点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花满楼,好一会儿,不确定地反问:“你……?”
“……嗯。”花满楼放开傅回鹤的衣袖,微微转过头避开傅回鹤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地整理衣裳。
傅回鹤看着面前就差被夷为平地的院子,又转头看看花满楼,陷入了一种恍惚的沉思。
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结果还被傅回鹤一道劈歪的剑气削掉大半斗篷的长盛君从阴影里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傅凛,你想找我说道什么?来,我听着。”
傅回鹤:“。”
傅老板的视线转而在长盛君身上绕了一圈,而后又看向花满楼,顿了顿,又看向长盛君,艰难开口:“不是,你都教了七童什么东西?”
别的他是暂且没看到,但谁能告诉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花小七,怎么就把长盛君的炸房子学了个精髓?!
“阵法师炸几个院子怎么了?养不起就别养。”长盛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能炸阵法就代表有灵气,有天赋,这么一个阵法师放在哪个门派不是捧上天的让他炸,就你在这叭叭叭。”
傅回鹤委屈地看向花满楼。
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做错事的心虚愧疚感的花公子背着手,往旁边挪了两步。
长盛君把刚才傅回鹤的话听在耳朵里,但也懒得解释刚才的阵法全是出自花满楼的灵力,就算经过阵法增幅十几倍,也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伤到人,更别提傅凛那厮的本体都在花满楼身上,怎么都不会出事儿。
他只是摆摆手,语气淡定道:“记得把院子的钱赔了。”
幸好一开始在决定教徒弟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有这个可能,特意找了个距离小楼远一点的僻静的院子,这要是把神侯府的小楼给炸了,大捕头不得一根一根拔了仙人球的刺才怪。
才刚赚一笔的傅老板:“。”
但虽然有种猝不及防的头疼,但傅回鹤看到旁边花满楼隐隐带着小尴尬的表情,顿时又觉得可爱极了——他可从来都没有这种为花满楼买单善后的体验。
傅老板抬手就是一连串金锭子砸向长盛君,扬了下巴,朗声道:“赔就赔,多大点事,我的阵法师我当然养得起。”
傅回鹤的语气实在太过骄傲,花满楼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能在他身后看到摇出残影的尾巴。
长盛君不想理他,翻手收了金子转身就走。
——炸了一个不值钱的破院子白得一大笔金子,这不得回家去和大捕头好好说说姓傅的冤大头?
花满楼的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抬眸看见面前人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心神一动,当下了然,微微勾起唇角,牵了傅回鹤的手轻声道:“谢谢阿凛。”
傅回鹤唇角的笑意控制不住地上扬,凑过去贴贴花满楼道:“不要谢谢,要亲亲。”
花满
楼却没动作,而是叹了口气低声道:“这里是京郊最偏僻的院子,平日里是神侯府捕快入城前落脚整顿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